无不有风:读王汎森〈“风”——一种被忽略的史学观念〉

日期:2018年3月1日(星期五)

时间:1.00pm—2.30pm

地点:中文系BSJPT 2

主持:李志勇(研究助理)

文本:王汎森〈“风”——一种被忽略的史学观念〉,收录于《执拗的低音–一些历史思考方式的反思》

附加文本:王汎森〈天才为何成群地来〉

 

通过这场读书会,与会者不但更加理解中国近代史学的一些概念,也引申讨论中文系可以如何“掀风”,让知识和思绪可以像流动的风,激荡并塑造合适的学术环境。
在〈“风”——一种被忽略的史学观念〉中,王汎森以刘咸炘为研究对象,探讨他的史学观念。刘咸炘认为历史发展宛如“风”,而史学是一种观察“风”的学问。这与梁启超强调的史学观念不同,后者认为史学是记录事物和社会进化的轨迹。文中王汎森说明,刘咸炘重新定义“史”的任务是“观风势”,而不是记录进化的轨迹,并认为“史”是包涵所有的人文学科。
刘咸炘认为捕捉“风”的史体,应该具有“纵观”与“横观”。纵观即“时风”,指人类在历时性活动中产生的变化;横观即“土风”,指地域、环境、土俗等因素。然而刘咸炘认为,“时风”被断代史限制,而“土风”被列传限制。
除此之外他也说明,一个时代最重要的元素就是政事、风俗和人才。政事成于上,风俗成于下,而人才在中间,三者如流动的风相互交织影响。他也强调,如果观史是观风势,那么史学家应该要有“综合之识”,才能捕捉到“风”。
王汎森对刘咸炘史学观念的梳理,让与会者理解历史并不一定是简单线性的因果关系。有同学表示,现今社会频频强调的跨学科研究,或许可以理解为不同风势的相互作用。然而李志勇强调,跨学科研究需要思考几个前提,那就是:跨什么?为何跨?如何跨?自家立场在哪里?如果没有这份自觉,跨学科研究无法衔并接运用各个领域的学识,无法有效地处理学术议题。
与会者也通过〈天才为何成群地来〉一文,热烈地讨论读书人应有的姿态,以及如何塑造合适的学习环境。众人都认同王汎森在这篇文章提出的结论:
凡是一个学派最有活力、最具创造性时,一定是一群人不但做着“白首太玄经”的工作,同时不拘形式地围绕着一两个中心人物自由地交流、对话。龚自珍《释风》篇中说,“风”是“万状而无状,万形而无形”,也可以用来说明一种学风的形成。
 “风”的形成不只是老师对学生纵向的讲授,而是有“纵”有“横”,有“传习”而得,也有来自四面八方不期而遇的吉光片羽。那些不经意的一句话,对深陷局中、全力“参话头”而充满“疑情”的人而言,可能正是“四两拨千斤”的一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