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座回顾:”幻想、未来与我们的此时此刻”

日期:2019年10月11日(星期五)

时间:7:30pm – 9.30pm

地点:马大中文系会议室

由马来亚大学中文系、驻马来西亚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和台湾文化光点计划联办的“幻想、未来与我们的此时此刻”讲座于2019年10月11日(星期五),傍晚7时30分至9时30分,于马大中文系会议室举办。主讲人是台湾作家杨胜博,这场讲座有25人出席。
杨胜博来自台湾高雄,自称“故事杂食者”,亦是台湾推理作家协会成员。杨胜博于暨大中文系毕业,现就读于台大台文所博士班。已着有科幻研究专书《幻想蔓延:战后台湾科幻小说的空间叙事》、台湾科幻史系列文“一个类型文学的奋斗”、“世纪初到世纪末的台湾科幻”以及小说〈纸梦岁月〉。
在这场讲座里,杨胜博从科幻文学的诞生,再到台湾科幻文学的发展脉络,清晰地梳理台湾科幻文学于文学史上的历史发展。杨胜博首先列出几本科幻文学作品,并处理大众对科幻文学的两大谬误。第一个谬误是:科幻的题材,必须是“现在绝不可能,未来一定要有可能”吗?科幻文学中的幻想一定要以未来作为小说场景吗?杨胜博以娥苏拉•勒奎恩《黑暗的左手》中的其中一段序言作为回应。娥苏拉•勒奎恩《黑暗的左手》序言中提及了科幻小说也是一种“暗喻”,“取材自我们当前时代的某些优势,如科学、所有科学,科技,某些相对与历史观点”。波赫士则认为文学作品中最重要的是“一名作家表达自己思想的能力,而为了表达其思想而采用的形式,无论是使用【幻想】的描写方式还是使用了【现实】的描写方式”。例如姜峰楠《你一生的故事》,故事讲述了外星人来到地球不是毁灭地球,而是为了与人类交流,并教会人类外星语言。故事中涉及的并不是科幻与科技知识,也包含了语言学的知识。因此,科幻文学并非一定是“现在绝不可能,未来一定要有可能”,而其功能性与其他文学作品一样,即回应当时的问题,表达作者自身的思想。娥苏拉•勒奎恩和波赫士的说法其实也同时回应了另一个谬误,即科幻文学有没有接上时代的脚步。杨胜博认为科幻文学作品是没有与当前时代脱节,跟奇幻文学一样,只是用科幻的方式去创作只有作者可以想像的世界。
科幻文学的诞生来自于十八世纪英国的工业革命,机器取代人力,正式进入生产与科技的革命。那个时候的文学作品有玛丽•雪莱《科学怪人》、爱伦•坡的科幻小说、威尔斯《时间机器》与《世界大战》、凡尔纳《海底两万里》与《地心探险》等。其中作为女性作家的玛丽•雪莱所创作的《科学怪人》有许多可讨论的面向。 《科学怪人》中疯狂医生维多•法兰克斯坦使用电击将死尸复活,却发现这样做是严重的错误,进而决定去追杀复活的死尸。在小说中,被复活的死尸处在比女人还要更低层的位子,却想要复制人类的生活与制度。玛丽•雪莱《科学怪人》所塑造的科学怪人可说是后人类的雏形,并探讨透过人造物品可否回复原来功能的议题。同时,玛丽•雪莱《科学怪人》要揭示的命题为“人与自我的矛盾”,即相信科学的万能,也怀疑科学的实用性,这就像维多•法兰克斯坦制作了科学怪人,却也害怕科学怪人。
在苏恩文的科幻理论中,科幻小说是同时拥有“抽离”与“认知”双重特性的文类。科幻小说最大的特色是“新奇”的世界观,并借由“回馈摆荡”的方式,让读者从中意识到作者借由科幻小说试图强调的现实状况。台湾的科幻文学发展可追溯到20世纪前半叶的郑坤五《火星界探险奇闻》与叶步月《长生不老》。然而郑坤五与叶步月在文学创作上难以有所突破,只能用当时最新的科学知识来进行创作。台湾科幻文学的再出现是1960年代末,那是因为1960年代末前的时​​期是禁止科幻小说的白色恐怖时期。 1960年代末后,从张晓风《潘渡娜》(1968)、张系国《超人列传》(1968)、黄海《航向无涯的旅程》(1968),到洪凌《宇宙奥迪赛》(1995)、张启疆《老大姐注视你》(1994)、纪大伟《瞳》(1995)等,这段期间的台湾科幻文学可谓是怪力乱神。但也忍不住一问:“华语科幻的未来方向?”杨胜博认为华语科幻文学的未来方向有三,即纯文学的科幻梦境、在地化的实践:社会议题,与类型融合的实践,并以伊格言《噬梦人》、宠物先生《虚拟街头漂流记》和林斯谚《无名之女》作为三大方向的例子。
此次讲座让与会者对台湾科幻文学有更深一层的了解,并打破以往对科幻文学的既定框架,重新认识科幻文学。
陈洁仪(马来亚大学中文系•台湾文化光点活动助理)